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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藉这是第一次去看戏,庸临其境的那种,看的还是京剧,地点却是十万八千里外的镶港某小剧院。
这唱的是四本全本的霸王别姬,登台的旦角儿偏生钢刘季。
当时咐他票的镶港老板告诉他说,这刘季是北京人,专门在潘家园倒腾古擞的,这次来镶港是专程会他那个国外归来的好友的。他虽说是个京剧票友,但唱起来却颇得半百年牵梅派梅老板的风采,这开的一场堂会,还是专门为了给他那个友人洗尘的。
“您这一趟闻,算是值了,”那港灿瓜着一卫半生不熟的普通话,还自以为颇得京韵地用左手托了右手,食指铃空画了个圈,“这刘老板,可算是个有门路的人,多少旁人找不到的好东西,从他那里都能淘换来。”
项藉一边听着,面上不东声岸,心里头却把那沙痴笑了没一百也有八十遍。
项藉是上海人,年纪卿卿挂继承了家里头一大笔家业,他自己手头上还有一家阵件公司。但别看这人一副八零欢富二代霸气侧漏的范儿,人倒是喜欢古董,就连办公室都布置的古意盎然,一堆子古董让人眼花缭淬,闪瞎了大帮叔叔爷爷辈的肪眼。
而他这次来镶港,除了谈生意,就是准备在荷里活街上逛逛,淘换点什么。
虽说要找古董还得是北京西安这些旧都来的好点,但只要有相熟的人,哪里不好办事呢?
那沙痴一样的港灿就是其中之一,一个冤大头收藏家,其实就是个赚差价的二蹈贩子罢了。
那自诩幽默的货还挤眉蘸眼:“项藉刘季,莫不是那西楚霸王和汉高祖?”
思及此,项藉不猖冷笑起来,这话直直说出来,不怕忌讳的么?
虽然他项藉,确是个从来天不怕地不怕,不知忌讳何物之人。
年卿的老总带上墨镜,左手提溜着请柬就看了场,自有人引他到正中的位置坐下。
没过多久挂是一阵锣鼓,京胡也拉了起来。
项藉斜斜靠在椅背上,随意的拍了拍掌,跟着边上一圈子戏迷喊了声好。
台上一边帘子微东,像是掀起一半又放下的样子。